第 94 章

容錯完全沒料到江別故會這麽說, 心跳都靜止了一瞬,然後又開始狂跳,他承認被江別故的這句話撩到了, 也承認對于他口中的親自授課有些想入非非。

他不趴着了,直接坐了起來, 但相比于站在地上的江別故, 身高上還是有一些落差, 他盤着腿,坐在床邊的位置仰着頭看他。

燈光的原因, 他的眼睛裏亮亮的東西在閃, 江別故很喜歡他這樣的眼神, 看着自己, 別無他物。

“親自授課啊?”容錯笑着問, 一字一句,軟乎乎的:“什麽課啊?”

江別故笑着去摸他微微紅了的耳朵,燙燙的, 開口:

“今天下午不是說口技?”

容錯沒立刻說話,但是腦子裏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耳朵越來越紅,江別故一直看着他,倒沒再逗他, 等他适應。

容錯的确是想到了很多,想到親自授課是個什麽概念,然後腦子裏就開始想一些有的沒的,想到江別故要為自己做什麽,他就忍不住的想要敬禮。

不,是已經在致敬了。

初秋, 室內恒溫,容錯洗完澡出來穿了一條家居褲,雖然寬松,卻也不是任何變化都能遮得住的,江別故就明顯的看到了他的變化,笑意加深,問他:

“你想怎麽來?坐着,還是躺着?”

容錯抓了一把頭發,看模樣有些苦惱:

“哥,你能別把這事兒說的這麽正經行嗎?”

“不是你說要考試的?”江別故又捏捏他的耳朵:“考試還不正經?”

“我,我就想考試,不想你授課。”

他知道江別故的授課是什麽意思,可容錯舍不得,舍不得江別故為自己那麽做,他會心疼的。

“這有什麽好顧慮的?”江別故看穿了他的想法:“我們是戀人,親密的事情你想為我做,我自然而然也想為你,我們在這個關系裏是平等的,你若一直想要付出,是會把我寵壞的。”

明明是江別故更年長一些,可他就這麽說自己寵他,容錯沒由來的開心。

他就是想寵江別故,把他寵的脾氣壞一些,孩子氣一些也沒什麽不好。

江別故不管什麽模樣,自己都會很喜歡很喜歡的。

“我不好意思。”容錯摸了摸鼻尖。

江別故沒勉強他,靜默了幾秒再出聲就突然變了音調,嚴厲了不少:“去躺下。”

容錯錯愕了一瞬,擡眸看他,江別故笑笑:“這樣命令的語氣,你會不會好點?”

容錯尚未反應過來,江別故已經笑着将他推倒在了床上:“躺着吧,怎麽舒服怎麽來。”

……

江別故下床去浴室漱口的時候容錯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上的燈發呆,一直到眼都花了,浴室也傳來水聲的時候,容錯才如夢初醒一般的清醒了,看一眼浴室的方向,起身去了。

容錯進去的時候江別故正在漱口,見他進來從鏡子裏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吐了漱口水,還沒來得及跟容錯說什麽,就被容錯扳着肩膀轉過了身,後腰抵在盥洗臺上,不适感還未說出口,容錯卻已經在他面前單膝跪了下來。

江別故幾乎立刻就知道他要做什麽,只是不管是開口還是伸手攔截的動作都慢了一步,容錯還是開始考試了。

江別故咬牙垂眸看他,他也正擡頭看着自己,因為微微的不适眼眶都開始發紅,可眉眼間是滿足的,笑的,于是江別故也笑了,擡手摸摸他的臉,誇他,說:

“好乖。”

……

等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兩個人一起回到卧室躺下了,容錯幾乎都沒給江別故喘息的機會就直接翻身将他抱住了,江別故笑笑看他一眼:

“關燈?”

“嗯。”容錯應了一聲:“你關。”

江別故擡手把燈關了。

容錯時不時抓一下自己頭發的手讓江別故知道他還沒有睡的心思,其實江別故也沒有,倒不是不困,只是腦子裏的東西太不健康了,一閉眼就能想到剛才在浴室裏的場景。

事實證明,想這件事的不止他一個,容錯很快開口了:

“哥。”

“嗯?”江別故的聲音都懶懶的。

“這科應該也沒問題吧?”容錯說:“你教的好,我似乎也不賴?”

江別故拍一下他搭在自己腰部的手:“你再想下去能睡着?”

“不能。”容錯說:“我可能今天一晚上都睡不着了,所以我等下想要去研究下個課題了。我等不及要畢業了。”

江別故沒說話,但又想告訴容錯,你要是想畢業的話我也不會不讓你來,可到底還是沒說,不是不能,是他們這幾天的暧昧其實也挺好的,做與不做其實沒那麽重要了。

早晚的事兒,順其自然更好一些。

“睡吧。”江別故說:“熬夜容易腎虧。”

容錯沒忍住在他後背低低的笑起來:“可剛才我們倆,好像我比你時間長點?”

“你拿你第二次跟我第一次比?”江別故輕笑一聲:“不要臉了?”

“我情有可原。”容錯親親他的脖子:“你是老師啊,老師讓一次學生怎麽了?”

無所謂的事情,倒也沒必要争個高低,容錯既然想說他時間長點,江別故倒也不會堅持,于是便笑了笑:

“好,你覺得你贏得光彩就好。”

容錯又笑起來,因為抱得緊連帶着江別故都顫抖了起來,但也沒說什麽,一下一下的拍着容錯抱着自己的手,跟哄小孩兒一樣,後來容錯大概也意識到了這個姿勢不太對,反手将他握住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

江別故笑笑,懶得說什麽,只道:“我困了,睡了。”

“好。”容錯親親他:“晚安,哥。”

——

第二天江別故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人了,他竟然完全沒有感覺容錯是什麽時候醒來,又是在什麽時候離開的,摸了摸床鋪的位置,竟是涼的,時間不過不到7點,這是起了多久?

江別故起身下床去找他,剛打開卧室門就聽到了廚房傳來的響動,想起昨天早起容錯看到自己做早飯時候的不好意思,瞬間便也明白了。

願意做就做吧,沒什麽,如果這是他向自己表達愛意的方式,江別故也沒什麽不能接受的。

知道他在做什麽,江別故也就不着急着出去了,轉身又回到了卧室,倒不是想繼續睡,但怎麽着也是要洗漱一下的。

只是走進洗手間第一眼就看到了盥洗臺,想到昨天晚上在這裏發生的事情江別故就難免覺得臉熱,豆芽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過來在他的腿邊蹭了蹭,江別故這才回神,彎腰揉了揉它的腦袋:

“早,豆芽。”

豆芽叫了一聲,似是回複。

江別故刷牙的時候容錯大概是做好了飯,走過來站在洗手間的門口看他,江別故的視線和他在鏡子裏對上,兩人都笑了下,卻沒說什麽。

這是一個很平靜也很平常的早晨,就好像他們已經這麽過了很多很多年。

日子一天天的往前走,他們偶爾外出散步,一起購物,偶爾也在家裏看看電影,複習一下之前考過的試,很是自在惬意,可江別故也有些意外,意外對于容錯口中想要快點畢業的想法,他竟然一直沒有提出申請。

有時候明明江別故也能感覺到他很想很想,比如說剛剛結束的這場口技演練,他的手明明就已經到達那處了,還暗戳戳的按了按,江別故雖然緊張卻也沒阻止,可到最後他也只是讓自己禮尚往來而已。

一切結束的時候,江別故懶得不願意動,臉部的肌肉都酸澀不已,可到底還是應該去漱漱口的,也要再洗個臉。

哎……想到剛才發生的,江別故無奈的嘆息一聲,下了床。

容錯在淋浴間裏沖澡,看到江別故進來笑了笑,兩個人都沒說什麽,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一直到容錯從淋浴間出來站在江別故身後的時候,江別故才開口問了句:

“你什麽時候畢業?”

容錯倒是沒想到江別故會問這個,但也并不意外,畢竟剛才又一瞬間,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要畢業了。

“哥想了?”容錯看他一眼,擡手順了一下他剛才被自己抓亂的頭發。

江別故看着鏡中的他沒說話,容錯笑笑開了口:

“不是不想,是還是擔心你會疼,況且我覺得我們現在也挺好的啊。”

江別故倒是一點也不否認這個,他們現在的狀況不止容錯喜歡,他也喜歡,實在沒必要去刻意改變什麽,更何況現在都還沒怎麽着呢,容錯就已經要每天來一次了,若真的做到底了,江別故覺得自己也未必受得住。

就這樣吧,挺好的。

轉過身來看他:“明天就要開學了。”

“嗯。”容錯有些不舍:“不能一天24小時的和你膩在一起了。”

“我也有事要忙了。”江別故邁步往外走,走到床邊的時候看到地上的那兩團紙巾彎腰撿起來又扔去廁所洗了手回來:“你的收購計劃做的那麽好,不用可惜了。”

容錯掀開被子上床的動作頓了一下:“宴清哥給你看了?”

“嗯。”江別故上了床,躺下了:“有時候想想其實你也挺适合做金融的,要不就這麽念金融算了,我早點退休,就在家裏做飯遛狗,怎麽樣?”

“不行。”容錯關了燈躺下:“你這麽一直在家裏,很容易被別人看上的,我忙的顧不上你,你被別的狗搶走了怎麽辦?”

江別故笑着拍拍他的臉:

“除了你這只,誰會看得上我?”

“我16歲的時候就看到過有人跟你表白,好嗎?”

久遠的事情被容錯提起來,好像還只是發生在昨天一樣,江別故笑了笑:“明天上午有課,睡吧。”

容錯應了一聲,習慣性的将他抱在懷裏,睡了。

——

容錯開學之後順利轉了系,卻因為之前沒上課變得很忙,就算是回到家,也是能學到半夜,他就是這樣的人,決定做什麽了,就勇敢直前,就一定要做好。

更何況自己的男朋友那麽優秀,他也不好不努力,否則總有一天會覺得自己配不上江別故的,雖然現在他和江別故的差距也不小,但他正在努力的,一點點的縮減。

他相信有一天自己一定可以并肩和他站在一起,成為和他一樣優秀的人。

喜歡上對的人大概就是像容錯這樣,會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優秀。

容錯既然大部分的時間都放在了學業上,那麽多少會有些忽略江別故,可好在江別故也很忙,容錯的計劃涉及到一些jm過往的案件,雖然不像容錯那樣忙,卻也并不閑着。

十一那個悠閑的假期對他們來說,遙遠的就好像上個世紀發生的事兒。

白天容錯在學校裏,課餘時間或者中午的時候會給江別故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做什麽,吃了什麽,沒什麽特別的話題,特別的家常,卻也能說半個小時,等挂了電話回頭想想的時候,卻是連到底說了什麽都想不起來。

晚上回到家的時候江別故已經做好了飯菜,兩個人會在餐桌上吃一頓溫馨的晚餐,容錯說說在學校的事情,江別故也說說他在收購計劃上的進展。

因為容錯曾學過金融,他們聊起來也沒有任何的代溝,容錯甚至還能給江別故一兩點建議。

飯後洗碗的工作是容錯的,江別故不會跟他搶,直接去洗澡,如果容錯碗洗的夠快,可以去浴室裏找江別故耍個流氓,然後兩個人在一起去書房,書桌夠大,兩人各占一側,各自忙碌,偶爾對上眼的時候會給彼此一個笑,然後繼續奮鬥。

江別故通常會先結束,對于還在忙碌的容錯也不會催促,熱一杯牛奶放在他面前,自己去洗漱,容錯也很聽話,答應了江別故好好顧惜自己的身體,所以就算再忙,也從來沒有超過十二點。

周末的時候容錯會閑下來一些,江別故也放下工作陪他,兩個人一起逛超市,一起做飯,再一起遛狗,可只要回到家,容錯就像是粘在了江別故的身上一樣,那架勢是要把一周沒耍的流氓都補回來。

江別故是縱着他的,什麽都依着他,但兩個人也還是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也是真。

容錯一直不申請畢業原因是什麽,江別故也沒問,反正這事兒早晚逃不了的,他就不信容錯能憋一個月,還能憋兩個月。

況且自己已經問過一次,再問好像自己很着急一樣。

現在這樣平淡的日子,他能再過個一百年,但日子總會有點小波折的,即便他們再相愛也不會有例外,所以當丁程打電話過來說自己的名字出現在熱搜上的時候,江別故也沒有任何的意外,就好像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一樣,淡淡應了一聲: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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