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的灌下一口啤酒之後,弗蘭湊到林暮身邊指着克裏斯笑起來,話簍子也像是被打翻了一樣合不上蓋,只不過顧慮到林暮和文曉的母語并非英文而有意放慢了些速度。
“暮,我和你說,剛剛本來是我打算來搭讪的。結果克裏斯突然說他很好奇曉長什麽樣子。因為我們那邊的座位看過來曉一直是背對着我們那邊,看不到曉的臉。”
“所以就克裏斯就直接過來了嗎?”林暮說着,一副別有深意的表情看着克裏斯,她也許自己都沒注意的自己的表情和語氣裏帶着絲輕微的敵意。
弗蘭搖頭否認:“當然……也不全是,因為一開始我就打算過來和你打招呼,結果克裏斯這個家夥說猜硬幣決定。贏了的人來打招呼。”
林暮拍拍弗蘭的肩膀笑說:“好吧可憐的弗蘭,我知道你輸了。不過結果都沒什麽區別不是嗎?”
“當然有區別!”弗蘭不服氣的說,“這可關系到我們在你們眼裏的第一印象。比起克裏斯那個類型,你難道不覺得我這種陽光型更容易留下一個好印象嗎?”
“這也不一定,”半天沒開口的文曉突然說了一句,随後看着一旁的克裏斯露出一個淺笑,“就我個人而言,我更喜歡克裏斯這種類型,眼鏡很加分哦。”
弗蘭一愣,大笑道:“克裏斯你撞大運了哈哈哈!”
“是啊,文曉一向比較喜歡戴眼鏡的那種類型呢。就是不知道終于看到文曉正臉的克裏斯,覺得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樣嗎?”林暮不鹹不淡的添了一句,語氣中淡淡的嘲諷讓文曉的目光冷了下來。
克裏斯一愣,轉頭看着文曉的側臉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說:“比想象中的還要漂亮,我覺得我賺大了。”
“是嗎?”文曉一副煞有其事的表情,“其實你知道麽,我覺得我們其實也不虧哦。”
文曉勾着嘴角用餘光瞥了一眼林暮,完全不知道文曉的眼神代表着什麽林暮頓時覺得背後一涼。但一看到文曉和克裏斯一副很談得來的樣子,她那煩悶的情緒又一次侵襲了內心。
“不過既然說到了硬幣游戲,那我們找點樂子如何?”弗蘭說着從口袋裏掏出一枚硬幣丢給克裏斯。
文曉看着弗蘭掏出的硬幣,心裏大概明白了所謂的樂子是什麽,不過她也不提前說破,只是等着弗蘭和克裏斯自己解釋給她們聽。
林暮一下子還沒轉過彎來,好奇的往弗蘭那邊湊了過去問道:“硬幣游戲?有什麽好點子嗎?”
“也不是什麽新奇的點子,只不過百用不爛罷了。”弗蘭見林暮向自己靠了過來,當然也沒錯過這個好機會,自然而然的擡起手搭在了林暮的肩上。
林暮下意識的肩膀一跳,但也只是一瞬間的反應,随後便若無其事的繼續聽弗蘭和克裏斯解釋。
“弗蘭的意思就是,我們四個人輪流猜硬幣的字和花,猜對就順位輪到下一個人繼續。如果猜錯了,就必須回答一個至少兩人贊同提出的問題或者選擇懲罰。”克裏斯把玩着手上的硬幣說,“懲罰的話,就喝酒好了?可以嗎?”
最後這個疑問明顯是對一直沒有碰酒的文曉說的,而他和弗蘭玩這樣的把戲一向是為了先把看上的灌得半醉,然後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當然可以,”文曉放下手中的檸檬汁,從一旁拿過兩瓶啤酒,熟練的将兩個瓶口對在一起。一聲清脆響聲後,兩個瓶蓋應聲脫落。
“只希望你們不要醉的太快。”文曉将其中一瓶遞給克裏斯,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只不過那眼角的餘光一直都沒有離開林暮的身上。
弗蘭搭在林暮肩膀的那只手在文曉眼中極為刺眼,文曉覺得如果條件允許,她也許會把那只多餘的手給剁下來也說不定。這麽想着,文曉握着酒瓶的手又緊了緊。
坐在她身邊克裏斯明顯是個比弗蘭聰明太多的人,他始終都和文曉保持着一段合适的距離,從不主動去觸犯。
即便是文曉主動遞給他東西,他也只是伸手接過,不做更多拉近距離的舉動。這要是放在以前,對克裏斯來說那可絕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林暮收回放在文曉身上的目光,對弗蘭說:“那既然是弗蘭提出來的,就從弗蘭先開始怎麽樣?然後順時針循環。”
“當然可以,那克裏斯,你可以開始丢硬幣了。”弗蘭坦然的說。
克裏斯無聲的笑了笑,彈出手上的硬幣。就在他打算将飛起的硬幣合在手背的時候,一直纖細蒼白的手卻先克裏斯一步從半空中輕巧的接走了硬幣。
這快的讓人以為是眼花的動作讓克裏斯有點驚到,正準備向這只手的主人發問,卻沒想到反而被對方先截了話頭。
“當然,為了防止你為你的朋友耍一些小花招。等輪到我和林暮的時候,硬幣就會還給你們。”文曉從挑着一雙狐貍般的眼睛,從鏡框上方看着克裏斯,“介意嗎?”
克裏斯被文曉這雙捉摸不透的眼睛看的心頭一跳,“當然不介意。”
“噗~暮我告訴你啊,克裏斯這次估計真的是被曉給煞到了。”弗蘭低頭在林暮耳邊悄悄的說,“他一向都很少和單獨某一個女孩搭讪,這次可是少見的破例。”
林暮對弗蘭的話沒做出反應,像是發呆一樣看着從克裏斯那裏取走硬幣的文曉,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而另一邊的文曉則已經抛好了硬幣。
“好了,弗蘭先生,到了你做出抉擇的時候了”克裏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向弗蘭挑眉。
弗蘭傷腦筋的想了想,選了字的那一面。
文曉在其餘三人的目光中亮出硬幣,在看到上面的花紋的時候,弗蘭發出一聲失望的低嘆。
“好吧,我選擇回答一個問題。”
從發呆中回過神的林暮頓時來了興趣:“弗蘭,我其實很好奇你過多少任女朋友。”
“這個……曉也對這個問題感興趣嗎?如果你們兩都是的,我才回答。”弗蘭有些尴尬的撓撓下巴看向文曉露出一個求救的眼神。
文曉輕笑一聲說到:“好吧,所以,你有過多少任女朋友呢?”
“哦……暮,你和曉還真是不饒人,早知道我就選擇喝酒了。”弗蘭後悔的說道,“既然你們想知道的話,唔……六任。其實并不多對嗎?”
“确實,還沒超過個位數。”克裏斯冷不丁的損了自己朋友一句。
弗蘭聞言用腳輕踹了克裏斯一下笑道:“你別得意,接下來就該是你了。”
說話間文曉又一次抛出了硬幣。
“字還是花?”
文曉微微上揚的語調讓克裏斯有種被撥撩的錯覺。
“花。”克裏斯直視着文曉的眼睛絲毫不躲閃,“我的直覺一向很準。”
文曉松開手将花的那一面朝上的硬幣抛給了克裏斯,“果然,你的直覺非常準。”
“不過接下來就要看你的直覺準不準了。”克裏斯說着抛起了手上的硬幣,在文曉面前穩穩的接住。
“現在,字還是花?”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