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章節

走開去了。

要求是他自己提的,真被打了卻要鬧不高興,又不好當着cake的面發作,畢竟面子嘛……這段心理活動簡稱犯賤。

一個小時後,fork手抵在玄關牆面套皮鞋,回頭對着渾身香噴噴、幹幹淨淨的cake說:“走吧,我知道你不想待在這裏,所以現在送你回去。”

他說完就走去接近對方,一雙發亮的皮鞋踏得噠噠作響。

陳彥謙那麽高一個人那麽大一手掌,偏只彎了腰遞出去一根小拇指,給他傷痕累累的寶貝cake。

他說:“來,拉住我。”

說時,人的眼尾微垂,且暖暖地笑着。

這都是他強凹出來的,心裏早就拔涼,心境是慘淡淡的。

沙發上的cake在想:笑面虎。

你看他那點露出的牙尖尖,駭人嘛,像他藏的一把刀終于在他不留神間刺出一點寒光,真是駭人……不過拉小指總沒問題的——想到這裏,cake并不願承認他其實有點兒動搖了。

猶豫半分鐘,他還是拿自己破了皮的小指勾了fork那一根。

陳彥謙笑着直起身,領着人挪了幾步,感覺自己像在帶小孩兒。

可這個“小孩兒”想踹他——要不是他只剩下一條可憐的腿支持自己單腳蹦跶,早一腳重重踢了出去。

送cake回去的車一路開得穩當而慢,應是車主人珍愛乘客又舍不得送人走。

等到了,陳彥謙把人抱下車,邊走邊沾了一身薄濕氣,覺得這是要下雨的征兆,于是他進屋後就和cake确認些相關的事:“小可愛,房子漏風麽,漏雨麽?”cake搖搖頭,但其實南邊的窗玻璃有點裂,封不嚴實,但他覺得對陳彥謙這個性格的人還是少講話為妙,不過自己若是真能說得了話,一定要當着他面假惺惺奉上一句“老板下次還要來啊!”——就是“請您下次再來送鈔票”的意思。

這之後,cake接下來的日子變成了:“小可愛早上好,您的早飯到了。”

“小可愛中午好,您的午飯到了。”

“小可愛晚上好,您的晚飯到了。”

這種情況總共持續了一個禮拜,一個禮拜後陳彥謙和cake說自己要去出差,回來的時間拿不準,于是cake就敷衍地點點頭,陳彥謙也不追究,隔天給人送了個新手機來。

他考慮到這窮地區不被手機支付給覆蓋到,所以提前将現金裝進了紅包裏——沒錯,是紅包,上邊還用金色印着“早生貴子”四個大字。

他就這麽把鼓鼓囊囊的紅包壓在了cake家枕頭底下,并“美”其名曰“預付嫖資”。

我知道,你可能在想那塊門外招攬生意的板子如何了——那肯定是被處理了。

怎麽處理的?就是……咔嚓幾下被陳彥謙用腿撞裂了。

現在它成了四塊不等分的木板,可憐兮兮地被遺棄在了離這兒很遠的草叢裏。

于是乎,新的寫了字的板子也出現了,占了舊板子原來待的地方,只有三字粗黑濃墨在上面,漂亮且端正,還帶了點傲然、冷然、遒勁的筆鋒,風骨啊風骨~!三個大字:不賣,滾!“這樣不錯吧——”陳彥謙在風裏拍拍手蹭掉灰塵,頭上偏棕色的發随着風傾向一邊。

cake是貼在門口皺着眉看陳彥謙把這和他一樣欠揍的東西安放好的,心中想着“眼不見為淨”,然後咕嚕嚕滾着輪子進了屋,在手摸到枕下紅包的那一刻,表情終于舒展開。

不可與錢過不去,更何況是這麽多錢……外頭那人不死心,硬要得到對方的回應,于是沖屋裏喊,問他:“小可愛!你看我這字怎麽樣?”cake翻進床裏,不再理他。

最後是手機的事兒:陳彥謙把手機給cake前就已經留好了電話號碼,名字輸入的倒是正經的“陳彥謙”三字,他大名。

手機交予對方之手,他就開始問:“小可愛,你的名字是什麽,我需要給你的號碼留個名。

呃,你會打字的吧?“瞧不起人?cake一下從對方手中抽過手機,fork就手臂環過去為他解鎖屏幕。

cake動起了白瘦的手指。

通訊錄,找到了……标注為“小可愛”的號碼,然後是更改姓名,輸入:于鹄。

搞定了。

十四、那天于鹄把自己名字輸進了聯系人姓名裏後,又端起了自己的新手機,而後把陳彥謙的名給改掉,換成了:陳 不 配。

然後就被邊上無辜的陳先生一斜視看去了。

“嗯?”陳彥謙見他不動聲色息了屏,仿佛沒意識到事情敗露。

“唔……”于鹄擱下手機,撫了撫兩臂上的一層涼意。

陳彥謙起身,脫了外套給他披上,這麽做原因其實有兩個:一是怕他冷,二是對方皮膚上有自己留的傷,快結痂所以顏色蠻深,幾條幾塊的看着紮眼心又痛于是直接拿衣服掩蓋掉了——這叫,自欺欺人。

“走了,”fork走到門邊又想起什麽,然後操作了一會兒手機,好了再擡頭,“出去不方便還是點外賣吧,你微信收一下錢。”

說完提腿要走。

外套不要了?走那麽快做什——cake急得猛一拍桌!“啊啊…!”帶走帶走。

于鹄要把外套脫下給他。

陳彥謙卻轉過來,把他脫到一半的衣服又扯回去,“我争取一個禮拜就回來,好好照顧自己”,此話說得像在跟自己的妻子告個小別。

說完,他又表情複雜地低頭往于鹄嘴角印了個吻,印在那小塊凝了血的破皮處,凝住的血片很香,但不同于平常聞到的味——相比于新鮮的奶油甜,血片散發出果酒醉香,還帶一點淡淡焦糖味道。

這都是能被切實嗅得到的,陳彥謙覺得這股混雜但不沖的好味道在漫上頭頂,越和對方接觸,感觸越深,能嗅到的越多。

忽然就覺得舍不得走了,兩條腿根本拔不動。

那麽自己到底是對這個人感興趣還是單純為了沉迷于這種多樣的香味?總是克制不住地前來,對cake給予好意,不管是金錢還是關懷……關懷——陳彥謙腦子裏的想法開始破閘而出了,接下來是自己要離開對方一小段時間,那豈不是:藥他已備好放在這兒,關懷卻沒了;要想拿下一個人,關心這種事怎麽能做不到位呢,雖然cake壓根是滿不在乎他的樣兒而且似乎更希望自己走……無礙無礙,說不準人家是,是不好意思表現出來嘛…哎!怎麽不能把他整個人連着心一并打包帶走?最後,千言萬語連同百般無奈終化成平平一句:“小可愛,每天聯系。”

前三字是不舍,後四字是好不舍,合作一句就是極其不舍。

cake眨眨眼,沒點頭也沒有搖頭,而fork的臉近在咫尺,看上去有些呆滞。

cake不知道他此刻正浸在香甜味道裏,人略微失了神,不過離失控還早。

你在想什麽?于鹄把他的臉捧住了。

他知道夏熱要漸漸退走秋涼要來,所以前陣子陳彥謙來攤的床鋪被褥都恰恰好合乎接下來的季節溫度,想到這裏,他不免有了點感激,而剛才自己正巧迎到對方一個淺吻,面對着近在咫尺的臉,他終于揚了點下巴親了回去。

這個行為其實很危險,但是他沒有在意。

被親的人果然被激到了,回過神:“啊……怎麽了?”陳彥謙以為得到對方的回應還要很久很久,或許半年一年兩年三年,絕沒猜到會是現在。

“唔……”于鹄下意識搖搖頭,做了個口型,陳彥謙覺得他是在說“謝謝”,該開心吧,可是他卻把眼神避開了,抿着唇不知道跟cake作何回應。

他有點驚慌:我還沒做好完全的準備,如果是對方先陷入一段感情怎麽辦?我能很好成全他的期待嗎?現在是什麽情感,喜歡嗎,那到底喜歡什麽?仔細一想,我好像從未認真思考過這些。

陳彥謙再緩緩回頭,再對上一雙幹淨清澈的黑色眼瞳。

然後,他直起身,不再看于鹄,人往外走,嘴角正勾着,笑得自在。

想不明白,以後再想——想點其他的,就像……他的眼型叫做什麽,杏仁眼嗎?眼下有半圈淺淡的黑,應該是他最近有些疲倦。

陳彥謙一腳剛跨出屋去,兜裏的手機忽然震動。

拿出來一看,顯示于鹄發來的短信,四個字:一路平安。

15+16

十五、黃昏時段,天上漂浮遼闊的橘煙,雲邊緣的金亮岑岑地勾勒它的形狀,它們一朵再一朵地往遠處鋪去,整幅景象猶如油畫。

于鹄掩着半邊面透窗看自然的畫,人被灑了一面暖光,面容也被撫得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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