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章節

想立刻到家,家裏有溫暖也有人氣,家裏的光即使暗下來也不會讓他感覺到不舒服。

今天于鹄出門是幹一件大事,而且是一時興起,想頭一冒出來他就迅速撐拐杖出門要去辦。

路途有點兒遠,要去的地方算偏僻,來去時間或許挺長。

陳彥謙下午出去了,他是為了工作,走時也沒說清楚幾時回來,于鹄出門前想了想,覺得最好給他發消息報備,但不願講明白自己到底去幹嘛,于是就模糊了目的,只發送:我去外面散會兒步。

陳彥謙隔半小時才回複,叫他早些時候回家,也別走太遠,但此時于鹄早就走去十萬八千裏——當然中途轉了兩次公交。

手裏正拎着一個塑料袋裝着的義肢,是,就是前fork給他買的那一條,袋子晃前晃後蹭上拐杖,使這去的一路響着吭吭的金屬碰撞聲音,清脆,吭吭吭,如他的心情,兩種對立的感覺在對碰。功眾澔婆婆蓷雯。

找到收廢品的大爺那裏後鐵家夥立馬被遞了出去,于鹄也沒收皺巴的錢,擺擺手就踏上回家的路,算他難得潇灑一回。

很快,風開始刮,吹得溫度又在驟降,不妙極了,于鹄心裏升起隐隐的不安,拿出手機一看:六點差一刻。

要歸家,歸家,他想。

在公交車裏往上望,見陰陰的天灰灰的雲,還見雲似乎慢慢地聚集成團,下車時頭頂已是烏雲密布,周遭空氣變得好悶沉,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

人們預感到将要下雨,都急急忙忙趕回家,車流一時增大,燈光閃爍得飛快,喇叭嘟嘟響,同時刻,所有路燈驟亮起,鋪蓋暖黃光彩,抑或散下白光,如灑了白冷冷的霜。

寒秋時節,冬在悄悄踏近。

一道道深巷在陰沉天色的籠罩下更加混黑,于鹄路過太多樓間巷口,人望望天又看看仿佛深不見底的巷子,開始發慌,這時他就掏出手機給陳彥謙發條消息,等待對方的回應,用來填一填心裏的空處,他發:我把義肢當廢品賣了。

這便是他出門做的大事,現在直接不遮不攔發給對方。

陳彥謙的消息跳出來:啊?他樂壞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發來一個單字:吊。

然後再接着來了條語音問:回家沒啊?天快下雨了。

于鹄眉舒展開,一邊哼哼笑了,一邊停下來回複他文字“沒有”。

對方消息還來:我要回來了,開個定位,我來帶你,今晚去哪裏慶祝一下。

你現在快去找個地方避雨!于鹄走幾步又停住,往周圍掃一眼确認了标志店面,然後低頭打字:我在快樂購超市這邊,都快走回去了。

發送。

他又想起還有要唠一唠的閑話,就再打字:你還趕不趕得及來接——字未打完,啪噠一聲——手機掉落在地。

于鹄的聲音爆發!“啊——唔…!”他的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鼻裏猛地灌進大股血腥味。

“好巧啊,于鹄?”興奮的男聲從上方下落,于鹄瞬間辨認出對方,當即身子一震,這時天降雨了,雨點來勢洶洶,拍在他的面部使他睜不開眼,可那張惡鬼面容于鹄必定終生難忘,此刻便浮現眼底!猩紅過往溢滿慘叫與悲鳴,并深深刻印在人的腦海:恐怖的地下室、殘缺的左腿、長長的血跡……所有畫面歷歷在目。

于鹄瞬間飙出了眼淚。

巷外的風漸漸嚎得凄厲,雨絲飛斜若銀針,密密插遍整座城市,燈火皆被水霧掩得微薄,雨模糊了一切,甚至要模糊掉一場即刻而來的暴行和淩虐……蠻橫的拖拽、拳打、腳踢。

惡鬼毫不滿足,揚起手掌,朝對方猛地扇去。

啪!于鹄被扇倒在地,“啊”一聲尖叫,他人半邊落到淺水坑裏,濺出水花。

男人蹲下從身側口袋抽出血淋淋的刀:“沒想到沈正飛當初真的把你救了下來。”

“果然不該告訴他你那時被我丢在了哪裏……”惡鬼的臉漸漸靠近,于鹄驚至無法呼吸,對方吐出的每個音節都分外惡毒。

他恐懼地把眼微張,雨水趁機滑進眼眶,令他雙眼驟地收縮,于視線模糊中就只看得對面的那張鬼般的臉,正團着吓人的黑氣,自己身體兩側似乎還盤旋着紅紅的血霧,呀,他一定是被吓得靈魂抽離!他的渾身都在跳動着痛感,而頭頂的雨已轉作了傾盆大雨,澆濕整條小巷,那血腥味又重半分,菟絲子般勾在人的感官。

四肢僵硬,竟然不得動彈,精神飛速崩塌。

男人惡劣地笑起來,掐住對方的脖子将他扔到一邊和什麽東西砸在了一起。

于鹄無力中翻滾半圈,躺在冰涼的血泊中,身體已被恐懼浸透。

胡同彌漫着泥臭味和血腥味,它們交雜,使人想要嘔吐,于鹄虛弱地撐起半邊眼皮,恍然看進最最駭人之景:一刀一刀被剮過的死人肉,花一樣綻開,血是動态的,正汩汩往外流;死人全身的骨頭已經扭曲,皮膚幾乎被全部破壞,被雕刻被割爛。

近處站立着的男人摸出手機撥給了誰,接通後,他在雨裏敞開嗓子:“喂,我意外找到了人,你過來帶他吧,定位馬上給你。”

說完立馬摁斷通話,手指在水淋淋的屏幕上艱難操作好一會兒才結束。

他又回身靠近:“多久沒相見,怎麽我們一見面你就嘔吐?”男人歪斜嘴角,上揚的弧度危險至極,他蹲下,用刀尖挑起于鹄的下巴。

鋒利的刀尖刺破了對方的皮膚,血順着刀身混合雨水暈染開。

“沈正飛的cake終于被他玩死了,現在你就去做替代品……啊,看,這個——”男人抓起屍體某處被剁得稀爛的肉,歪了歪頭,“這是我的cake。”

“你該不該慶幸,從前的我,還沒那麽瘋?”“于鹄,你真的太幸運了!”瘋癫的笑聲乍響,小巷裏的雨聲忽地破碎。

可能有打鬥戲哎不太會寫……擔心

23

短檐下較幹燥處的手機忽然亮了屏幕,屏幕半邊點滿雨滴,上面來電人顯示——雨水模糊了手機屏,沈正飛看不清,他認得手機殼的邊緣,彎腰欲撿起。

“撿什麽呢?”深黑的巷子裏有人喊他,卻不見人影,應是被擋在疊起的木箱後。

啪嗒啪嗒,地面的水被皮鞋踩得濺起,傘面上的雨滴也在往外飛濺,胡亂地跳動,有個人越來越近,步子又重又急。

“他的手機。”

沈正飛回應,但聲音被雨拍傘面的啪啪響聲蓋過,他一甩手機上的水膜,盯着屏幕幾秒後惡趣味地接通:“陳先生是嗎,你在哪兒?”下一瞬,在他背後的極近之處:“在你後面。”

沈正飛一愣,随即肩膀被大力一抓又一掰,下一秒,未等他有所反應,他的脖子瞬間被對方單手鎖住。

兩把傘都哐地齊落地。

再是,陳彥謙步步緊逼,眉怒地上揚,手掐着沈正飛的脖子把他狠推向牆角!“咳!”對方粗暴的動作惹得沈正飛擰起眉悶哼一聲,此時大雨澆頭,兩人衣物迅速濕透成了深色,緊緊貼牢皮膚。

沈正飛扭了半個欠揍的笑,眼珠瞪出,随後揮拳向上要朝陳彥謙右側臉砸去,不料被他一記對準腹部的膝蓋重頂止于半道。

他又猛咳一聲,無意識咳出些酸澀的液體,然後微抖着嘴擡頭沖對方罵了個“操”字,卻在那一瞬間有點眼昏花,打鬥未停,陳彥謙再接着手部一用力,快把他對方按到在地,而這時身側忽閃過一個黑影——巷子裏的男人持匕首沖了出來!尖銳的刀尖裹着雨水,朝着陳彥謙的腹部就是一個完全刺入,對方當即痛得大叫,同時抓着沈正飛的手下意識松開,男人立刻又攥着刀将其抽回,緊接着,又是一腳猛踢把人踹飛。

幾聲混亂響動中,一把傘已被飛來的肉身砸爛,而倒地的人則在瓢潑大雨裏疼得無法直起身,腹部的血已經染紅大塊的衣物,他的背部又被彎折的金屬紮傷,強烈劇痛與細密微痛并行折磨人的意志。

“操,還以為是警察。”

男人踢了旁邊虛弱坐着的人一腳,催促道:“沈正飛,快帶人走。

剛剛肯定驚動到了周邊的人。”

沈正飛不動,他咬了咬牙,急匆匆撞開雨水往裏走,十幾秒後,巷子深處驟然刺出一連凄慘尖叫與咒罵,接着,聲音齊齊停了——一定是于鹄的嘴被對方捂住。

可他沒放棄掙紮,用力咬了一口對方的手,沒得逞卻反挨一個巴掌。

男人起初是拎着于鹄的人,對方卻最終在後半程路中掙脫墜了地,男人揍了他一拳,而後直接拖拉他前行直至走出巷子。

這人的面部表情溶在雨水裏,卻透露着猙獰與可怖,加上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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