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章節

上還沒有被沖刷幹淨的斑駁的血跡,一條一條嵌在衣物縫隙之間,如血紅色藤蔓将他身體纏繞。

于鹄被拖出巷子時腿部已有了大片嚴重的擦傷,他一路沒有大喊大叫,因為嘴裏被塞了一團浸血的髒布料——那是從屍體上撕裂下來的。

雨勢漸小,陳彥謙捂着腹部傷口費力坐起一點,口角流紅,驚見巷口是帶血帶泥的于鹄,心被刺痛,他忍痛喚了一聲,對方便瞪大了雙眼擡頭看他,眼裏全是絕望,陳彥謙傷口也不顧,怒而起身,人又摸到手邊一根柱狀物,扭頭,發現是斷裂的傘柄,上面沾着自己的血,斷口扁平而鋒利,他便決定把它當作武器。

于是陳彥謙将其旋動幾下,傘柄就被摘落,他耐着痛起身,卻立馬被男人撲倒!他要殺人!匕首已被他的手拉起在半空,下一秒就要疾速墜下刺進人體,于鹄已扯出嘴裏的衣服,尖叫不停,場面瞬時混亂,陳彥謙叫着單手掐住對方手腕,同時刻,他用盡最後一通力氣将傘柄對準男人的脖子——一個猛戳!傘柄瞬間沒入肉裏,竟穿了男人半個脖子,他想慘叫,嘴已大張卻湧出了大股鮮血,他捂住那處倒下,像蛆一樣在地扭動,眼極力地翻了白,更添恐怖。

于鹄吓得失聲,餘光發現沈正飛似乎暈在地上,視線回正,見到近處是陳彥謙手機,于是手哆哆嗦嗦摸過去,抽噎着撥通110,接通後才意識到自己沒法說話,當場急地又哭又叫,聲音時而尖得甚至快把自己鼓膜震破。

雨越來越小,這裏的混沌逐漸顯露原形,所有人都破損不堪,有的昏迷有的重傷有的瀕死,從窗戶探頭的住戶越來越多,人們拍照或者錄下視頻又或者是單純拿眼睛看;而斜對面的超市門緊閉,老板娘剛挂了電話,人站在玻璃門內,眼神朝這邊觀望,眉皺得死死。

陳彥謙眼睛開始失焦,但死撐着自己翻到男人身上,一拳一拳狠狠地揍對方,忽然間,他覺得頭暈目眩,天地都在轉!然後人失了力倒向一邊,嘴裏邊吐出幾口血,于鹄驚恐地爬過去,身後留下一片血跡。

他哭得嗓子都啞了,陳彥謙恍惚中聽到嘶啞的哭聲,伸過手臂把人拉住,于鹄便顫抖着倒下。

夜色來得很快,警車和救護車來時天已全黑,現場很快被封鎖。

陳彥謙醒來已是一個半禮拜後,幾個老朋友得知終于能見到他,紛紛前來送水果送花,一個個都哭得死去活來。

梁興威第一個飛來,并帶着他心愛的老婆。

水果籃放好,他就坐旁邊和陳彥謙彙報:“陳先生,請你別擔心,你的cake沒有大事,就是身上擦傷太大片,不過每天都有護士給他消炎,問題不大。”

“終于醒了,你快把我們吓死!你說你那時候前幾天還和我出去鬼混半晚上,結果人突然進了醫院…!”陳彥謙抿了抿嘴,沒有立刻說些什麽,表情看着很不好。

梁興威看他表情憂郁,以為他是有了心理創傷,是前幾天的事情讓他留下了陰影。

于是正要醞釀幾句好話給予對方安慰。

可誰能想到這個男人手術完醒來的第一句話竟是:“梁,你看你嫂子小于,他好搶手…!”

開始收尾

24

“你怎麽來了,給我看看好得怎麽樣?”陳彥謙舉起沒插針管的那只手朝坐輪椅的于鹄招呼。

病號服,消毒水味兒,如何?“進門小心!瓶,瓶,杆子要撞門了…!”聞聲,于鹄吓得側仰頭,看到挂藥水瓶的杆子明明還與門面差好幾公分,就舒了口氣繼續前進。

他人過來了,陳彥謙緊張的心也松了,轉手腕拿了根桌上的香蕉,嘴裏念着“哎,行,過來”,說完把香蕉遞出去,于鹄伸手接下,于是他舉着,陳彥謙幫忙剝皮,但等他要把果肉送到嘴邊時,對方又急忙補問:“你等一下,醫生說你能吃了吧?”于鹄點了點頭,然後咬下一小口香蕉。

“小可愛,那上面吊的是什麽?”陳彥謙指了指藥水瓶。

于鹄把香蕉咬在嘴裏,而後摸來桌面上陳彥謙的手機,指紋解鎖,再點開備忘錄打字,最後将屏幕展示給他:葡萄糖。

“什麽,近幾天進食比較少?”陳彥謙一吸鼻子,聞到熟悉的味道。

于鹄:嗯,有點發暈,東西都吃不進。

“過來,我嘗一嘗味道有沒有變淡。”

對方說着不懷好意地彎了彎眼尾。

結果他沒料到,接下來竟是直接嘴碰住嘴,這讓他這個提要求的人反而愣住了。

愣歸愣,他嘗到的香甜依舊不減,那些味道溫和地鑽入了口鼻,還捎帶着一絲香蕉的甜澀,最後是于鹄先松了嘴,他人往後靠,留陳彥謙默默回味。

半晌,他鬼迷心竅地又張了嘴,向于鹄索吻。

對方順從他,俯下身去。

柔軟的舌繞在一起,很快,單人病房裏響了點水的啧啧聲,兩只手也相碰在床面,手指一根并一根不安分地相扣。

陳彥謙開始咬對方的嘴,當牙齒不小心互相撞到,他就輕哼出一聲笑,接着又把舌尖探入,要繼續嘗對方嘴裏的糖水,卻怎知此時:咚咚咚!吱呀——誰啊?!于鹄慌忙中咬中陳彥謙的舌頭。

門口,阮東臨将腳步猛地止住,同時刻,病床上陳彥謙“唔啊”地叫起來,于鹄則慌張直起身,然後頂着張紅臉回頭。

阮東臨尴尬:“我…來…看他。”

于鹄眼神躲閃,左右上下轉遍,視線又立馬抓住對方手裏一袋什麽東西,盯住,然後在身後陳彥謙“嘶哈嘶哈”的背景音中胡亂應了兩聲,呆呆地轉輪椅遠到旁邊。

“打擾了,立馬滾。

喏,我自己炖了湯。”

阮東臨拿出保溫盒擱在床頭,叮囑床上那個病患要趁熱喝,卻聽他回複說:“我這幾天喝不了,直接給你嫂子吧。”

陳彥謙又扭頭問于鹄:“小可愛,你什麽時候出院?”于鹄打字:下個禮拜吧。

陳彥謙把目光投向阮東臨,常規操作,先捏嗓子:“親愛的——我有事拜托你。”

“操……”阮東臨的臉開始扭曲,轉身搬了個凳子在床邊坐下。

陳彥謙作得滿意了,再把聲線恢複正常:“我出院比小可愛晚,所以,我出院前,你能不能替我照看他?”“你不找其他人!我一個單身糙漢……那梁興威呢?”阮東臨邊開保溫盒邊說道。

陳彥謙跟他開起了玩笑:“他是fork啊,萬一哪時哪刻獸性大發…!”“他不會的啦。”

阮東臨說着給于鹄喂了一口濃香濃香的鴿子湯。

“其實我是不想破壞他們夫妻二人生活。”

“行,那他就給我照看了。

你呢,怎麽你爸媽這時候還不來?“聞言,陳彥謙臉上神情似是暗了暗,這變化被于鹄無聲捕捉走。

于鹄垂目,裝作漫不經心。

“他們不知道。”

陳彥謙撒謊說。

阮東臨聽出他的意思,瞥了眼于鹄,然後順着他的話,編道:“你不說?”“我不說。”

“誰照顧你,請臨時護工了嗎?”“這你擔心什麽,請了。

本來趙阿姨說要關店照顧我,我哪裏好意思,趕緊托梁請好了護工。”

“受難了。”

阮東臨無奈地朝他一笑。

陳彥謙擡眼,也笑,說:“都是為了你嫂子,英雄救美!義不容辭——”“夠了夠了,不想被撒狗糧,我等等有班,趕緊走了。”

阮東臨說着,又喂給于鹄一塊精肉,然後把湯盒放回桌邊,這以後把人推到那裏,道了句“先走了”,就回身離開了。

“香嗎?”陳彥謙笑着摸摸于鹄的下巴,看他點了點頭,又情不自禁握住了他的手。

後來過了一個月多點,陳彥謙出院,阮東臨得知,就把于鹄送了回去,在陳彥謙人回來前掃了遍有點落灰的屋子,累得半死卻争當“做好事不留名”的先鋒,潇灑拂袖而去,注意,是袖套的袖。

兩人共屋,孤男寡男擦槍又走火,但也礙于身體原因,只能親親摸摸不得所願,抑制獵食欲望的藥物他還不敢吃,想等身體全好了再……他怕傷到人,就忍痛割愛,把于鹄又送到阮東臨那兒,接着又忍過折磨心神的兩個星期,于鹄再被送回,他們當場在玄關吻得昏天暗地,唇齒間亮出的閃光把阮東臨差些閃瞎了。

然後便有某個夜黑風高的晚上,一切就緒,終歸是,床上總少不了那什麽。

那什麽——那不過是一根肉棍子對準了肉屁股捅進去,兩人在白軟軟的床上颠騰颠騰一二三小時,等下半身都撞出了白沫,最後那誰沖刺,然後後來接幾下猛頂!再然後……白白的黏糊的東西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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